會不舒服不是因為這些人Too Many 而是 在於他們表現Too Much
打烊之後覺得肚子很餓
天人交戰之後 還是帶著罪惡感在午夜的台北街頭覓食
凌晨兩點多 選擇實在很少
但又不甘心隨便就找個麥當勞或是涼麵吃了就算
再怎麼說 我也是違背了自己的原則 出賣了自己減肥的良知而走上這條不歸路
要是塞一些很隨便又不美味的食物進胃裡
那就連身為一個有原則的金牛座最基本的尊嚴都喪失了
我對自己一向很嚴格
除了吃這件事
刻意騎了一些平常不會走的小路
希望能夠在哪個轉角得到驚喜
皇天不負苦心人
在一個小巷口我看到一個閃爍著黃燈的麵攤
看來已經在做打烊收拾的動作
但是看到還有一個看起來很飄撇的年輕人在吃麵
「老闆娘 請問還有麵嗎?」
老闆娘笑嘻嘻的說 有啦 慢慢看 看要吃什麼 不過已經在收攤了 可不可以坐前面這兩桌
很開心的點了 豬頭皮 大腸頭 麻醬麵 跟餛飩湯
吃就吃 人活著那麼辛苦幹麻
更何況40歲的男人比的是腦袋 比帥比身材怎麼跟年輕小夥子比啊
....我之所以會到現在每天都在懊悔中
就是因為每次吃宵夜時我都會這樣催眠自己...
在這個同時
出現了兩名妖氣非常重的男生也來喫麵
比較外向的一位也問了跟我一樣的問題
從他的問法相信明眼人可以看出一點端倪...
「老闆娘 現在還有沒有面可以吃啊 人家餓死了」
我抬起頭想再確認一下是不是我想的那回事
非常不巧 正好跟這位大面嬸小Gay男四目相交
很熱的一個晚上
這位帥哥給我穿一件大高領 外面罩個一件疑似巴巴利的風衣外套
腰後面有帶子的那種
他很工整的把帶子繫在他的大肚腩上頭 綁很緊
整個看起來很怪
他對我發出了一個魅力四射的笑
我禮貌的跟他點點頭
但頓時一股刺骨的寒意逼上心頭
剛明明還很熱 奇怪...
不論是怎樣的性向 這副德性 這般招搖 都會讓我感到不適
由於我真的很餓
加上台北的gay很多 招搖的更多
再加上太去注意別人真的很不禮貌
我專心低頭吃我的路邊攤大餐
同志二人組
要求很多 但是代表發言的一直是那位大面
一下抱怨蔥花太少 小菜比上次份量少
一會兒說點的是乾麵怎麼給了湯麵
話在耳邊喋喋不休 實在已經到了惱人的地步了
但我還是專心吃我的麵
同志我見多了
這種大嬸型的真的惹不得
嘴巴異常賤 嗓門大也就算了 重點是吵起架來完全不要臉
我自度翻白眼也翻不過人家
還是忍住了
吃宵夜的人好像都吃很快
五分鐘上下 二人組聒噪的買了單騎車走了
車才剛走
很不幸跟他同桌的那位飄撇年輕人用很低沉 像蔡振南那種嗓音喃喃自語了起來
飄撇年輕人看不大出他想是哪種行業的人
但是從他吃麵時的架勢非常有男子氣概
從頭到尾 他不發一語 低著頭吃麵
翹著一隻腳 腳踝剛好放再另一隻腿的膝蓋上方
不吃麵的另外一隻手握著擱在腿上的腳踝 抖啊抖的
如果要說他是一個冷血殺手或是等一下就要去行竊的小偷我都相信
飄撇年輕人用台語很氣的低吟 : 幹姙娘咧!兩個查補人 吃一碗麵是再衝三小!
我聽到這句話之後本來還以為他是說人家兩個人叫一碗麵 小家子氣
正覺得這人真是管太多
又從老闆娘跟年輕人的對話才明白 原來不是這樣
搞半天 是那一對同志愛侶 正好跟那位七桃人氣質很重的大哥擠一桌
不知道是白目還是怎樣竟然在七桃人面前你一口我ㄧ口的相互餵食
七桃人 真的很氣 繼續罵: 塞崊娘咧 有箇噁心的 強強買吐出來 幹 後世人做查某好了 幹!!
一邊罵一邊丟了錢 騎上他帥氣的野狼 揚長而去
這頓罪惡的宵夜真的很值得
雖然肯定明天又要腫一些
但實在太好笑了
其實 我向來對同志都保持相當友好的態度
因為過去工作的關係加上自己的認知
對人的性向我一直非常刻意的提醒自己不要表現的向的性別自大狂
一直以來 我都覺得恐同症比同志更讓我覺得想要研究
但是這幾年 我有點變了
主要是因為台灣的同志似乎真的奔放的過了頭
過去躲躲藏藏是因為社會風氣 因為民智未開
但是台灣真的是個很詭異的地方
要保守就封閉無知到一個極致
要接受要開放 就全盤的推翻以前 什麼都照單全收
因此 即使我也去過舊金山跟曼谷有名的同志聚集地
我還真的沒看過有哪個地方的同志像台灣同志的這麼怕人家不知道
就算平常跟異性戀併桌吃麵
要是對方完全不管同桌人感受就卿卿我我起來 我也是會翻臉的
同志朋友們 在你們要求別人用同樣的標準對待或看待你們的同時
是不是也該用多一點彼此尊重的標準對應他人呢
弱勢的族群往往喜歡仗著自己的若是形強詞奪理之實
這類事情 在台灣的同志圈有越來越嚴重的感覺
過去我經常因為朋友的恐同症而感到尷尬
但如果事情這樣演變下去
真的很難不恐同
怪物往往不是天生的
而是你自己打從心裡就想當個怪物